再說說全球化4.0。以前中國出口最多的是廉價的鞋子襪子,是世界代工廠。危機之后全球化已經從3.0版本過渡到4.0版本,這個過程中就會出現很多的斷裂,大型經濟體內的需求內卷,原來幾個傳統的市場都已經熄火了;而且由于制造國的貨幣都在貶值,出口競爭也更加激烈。所以現在我們希望能通過“一帶一路”、亞投行,讓我們在整個歐亞大陸上的投資和出口提升一個量級,以前簡單出口的那些產品會逐漸被包括核電、高鐵、通訊、電子、家電等配套基礎設施輸出所替代。現在中央正在組建企業“聯合艦隊”,形成戰斗群,開往歐亞大陸的不發達地區,預期在巴基斯坦、哈薩克斯坦、印度、印尼等節點區域會有更多的投資機會涌現。隨著“一帶一路”推進,可能能夠打開一個個新的市場和新的需求。同時由于還要能夠解決中國海外資產保護和提升軍事投射能力的問題,這也會延伸出很多在安全、投射、信息、軍工等領域的新需求。
新供給
供給的核心是一個生產函數,生產函數決定生產可能性邊界,以前中國的高速增長主要是靠要素投入,特別是廉價要素投入,包括勞動力、土地、資本、資源等。中國正在準備從密集要素投入過渡為要素效率的提升,然后再到創新驅動的新發展模式,現在問題是怎么樣去實現產業和產能的升級。這大概會沿著六個方向,也就是所謂的“六新”供給進展。
首先是新技術和新產品,這兩個“新”更多代表的是原創,包括在《中國制造2025》中的一些內容,是對新技術和新產品的一些突破和創造。突破性科技或者說技術革命的出現,某種意義上說是小概率事件,有很高的不確定性。美國的技術和設計特別多、特別牛、特別能創新,關鍵原因其實不是美國人有多聰明,而是它有個無比強悍的資本市場和金融體系,敢往里面砸錢。因為只有這樣的投入才能有那樣顯著的結果,我們應從這種意義上去理解資本市場的功能。
第二個環節上的創新比較簡單一點,就是新模式,新組織,新業態。這塊可能主要就是圍繞著現在最熱門的“互聯網+”領域展開,就是用互聯網去改造傳統的制造業,“互聯網+”確實對傳統行業的改造是非常有效果的,效率是明顯提升的,消費者也能夠得到很多的實惠,希望通過“互聯網+”能夠從新的供給里面帶動更多的新的需求。
最后是新的制度,包括簡政放權、財稅體制改革、國企改革、土地改革、戶籍制度改革,總體而言,這都會使得結合生產要素,例如勞動力和資本的成本有明顯的下降,會使得不僅是生產函數中的有效要素供給會上升,TFP會變得更大,整個經濟也變得更具彈性和可持續性,這幾個方面也形成新的供給的主要內容。
新宏觀調控
市場還是喜歡用“放水”、“刺激”這些詞語去描述當下的財政政策、貨幣政策的動向,這其實還是典型的舊常態的思維和舊常態的語境。新常態就意味著我們對經濟增速有比較大的容忍度,所以整個宏觀操作的目的可能只是托住經濟的底部,更重要的目的是修復中國宏觀資產負債表。